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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(终)(1 / 2)

骨灰里可是有大块的骨头的,你忘了吗?怎么吞得下。

陈年听了我梦里的内容,这是他的第一句感想。

那是庭审宣判的两天前,我固执地要见他。像是真的被噩梦唬住,一定要来确认他这个人是活生生存在着的。

我笑起来:那我就当一只狼,哥哥的骨头啃起来一定很香。

陈年嘴角略弯了弯,然后沉默地望着手腕,那银铐在目光下似有千斤,压得他无力言语。

突然听见这么一句:我知道你有多爱我。

我握紧了拳:什么?

声音轻得我几乎以为是幻听。可陈年的嘴唇确实有过开合。

他抬眼看我,说: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,我的行车记录仪有停车监控功能。

我愣了愣,瞪大瞳孔:意思是、那天的情形都被拍下来了?可是过了这么多天,记录已经被覆盖了吧!

陈年说:我的电脑上应该有云端同步保存。

我猛地按住桌面:我现在就回去找!

从陈年的电脑里拷贝下视频传送给闻秋,得到她对于庭审结果把握极大的答复,我后知后觉的松弛下来的神经忽然一个哆嗦,意识到这钢索徒步的日子里,安全绳从来握在陈年自己的手里。什么忘记都是假话,他不可能直到今天才想起监控的事情。除非一直以来,他都决定甘愿承受刑罚。

思及此,我心有余悸。

由于证据链的完整有力,更归功于闻秋出色惊人的辩护,陈年以正当防卫之由被当庭释放。惯例是要用柚子叶去晦气的,我却开了瓶香槟,飞扬的酒沫洒了陈年满身,他笑着取下我口中咬着的那支白色桔梗。

我说,我在他们拍的现场照片里看见掉在地上的那束花了。

陈年将花挨着鼻尖轻嗅,说,那天我想,如果是情人的话,好像得准备点不一样的。

他问怎么不见母亲,我答他,妈说她要清修一阵,吃斋念佛为我们家赎罪,上灵山寺去了,回头我带你去看她。

出来以后的陈年总隐隐使我觉得不安,出于种种原因,他不能回去工作,我叫他先在家休息一阵,他应声说好,看不出情绪。言行举止表面看不出异常,只除了人时而显出恍惚,好像有几缕魂魄遗失在别处。我由此和他说话都不免带着小心,观察着他,生恐惊吓到他。

那天晚餐我开了瓶烈酒,意图打破僵局。陈年不胜酒力,靠在沙发小憩时,就合起了眼。我走过去,跪坐在他身侧端详。偏白的肤色,生出点青茬就格外刺眼。颊边染了点绯色,是这几日少见的红润。睫毛颤巍巍翘着,遮住层层心绪。我想他确实心不在焉,才会连胡须都不仔细刮。于是我从洗漱台取来工具,跨坐在他大腿上,在他唇周轻轻涂上剃须膏,电动刮刀嗡嗡地运作着。他在困倦中扭动头部,我立刻掐住他下颚,不许他乱动。

当他睁开眼时,我正用毛巾擦去他脸上的膏沫。他的目光由于醉意而朦胧,缱绻得惊人。我望着他反射着微弱灯光黄晕的虹膜,将毛巾一扔,吻上他搅人心智的眼。唇从眼角滑落到唇畔,一只手插进他柔软的发间,一只手揉抚他的大腿,释出膨大的欲望。

我的底裤在更早时褪去,轻轻抬臀,亲切地寻找到她所渴望的坐标,缓缓压下,荒原被热烈而具体的根器填满,他在那一霎猛然不可承受般紧紧掐住我的腰身,意识骤然让本能侵袭,挺身向上冲撞,开始邪恶的律动,又用难舍难分的吻吞下被肢解的呻吟。

用力。刺痛我,贯穿我,让我感受到你的绝对存在。我对他耳语。双手环着他的颈,越圈越紧,像要将他扼死。他的吻变成啮咬,从锁骨啃到胸乳,连绵成一串濡湿而炽热的疼和痒。求生欲激发他残暴的潜能,他如困兽要撞破枷锁般不带怜惜地在我身体里进攻,我享用着被快感蚕食而馈赠的疼痛,哈……

锁住他脖颈的手逐渐脱力,整片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掌控,成了惊涛骇浪里颠沛的薄舟,每个浪头都是暴虐,都是毁灭,都是堕落的自由。

他在我的耳边带着腥气地低喊,醉,醉,罪。

意识飘忽中我分不清,是否我的名早已为我定罪。

泪珠迸出来,打碎肌肤。疯狂把强撑的皮囊都撕破,彼此将脆弱的蠕动的内脏袒露。

我偎在他胸口喘息,好想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,可被他随身携带又不引人侧目,众目睽睽下做最安全的伴侣。不断贴紧他的怀,好像怎么都不够,向他发问:哥,你后不后悔?

后悔什么。陈年捋我的发,平淡道。

我终于把不安吐出:和我在一起,生活变成了不断漏雨的阁楼,以前你称得上风光无限,可如今惨淡收场,旁人对你从歆羡到诋毁,失去了正常的社交,甚至是理想的职业,还要提防不知什么时候会窜出来的敌意。

多残忍。如今说这些简直是马后炮。

他安慰一个惊惶的孩子般抚我的发,声音如缓缓融在春天的雪:至今发生的一切是必然更多还是偶然更多,我也不知道。你问我想要避免这些不幸的变故吗,当然会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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