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到嘴边却又哽住。
她该如何解释?说她不想连累他?说她怕他与国公府为敌?这些理由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。
祁韫泽反握住她的手,目光灼灼:“你要信我——”
“柳家的案子已经有了进展,只要能够抓住国公府的罪证,你家也就能够翻案了。”他辞恳切,“我先前不愿意告诉你这些,是不想到最后我没有替你父兄翻案,你会怪我,可现在,我不能不说”
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信我。”
柳霜序的指尖颤抖,眸中泛起水光。
她原以为祁韫泽将整个柳家都当成了累赘,这才迟迟不愿意出手相助,甚至还将自己囚禁在府中,可现在看来,分明就是自己误会了他。
她垂下头去,不敢和祁韫泽对视。
夜色渐深,烛火摇曳,在柳霜序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低垂着头,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遮住了眼中的情绪。
笼玉看到她这副样子,止不住的心疼,上前劝道:“夫人可是还在为了老夫人今日责罚你的事情而伤心?”
她的声音轻柔,却让柳霜序的眼泪落得更凶了。
柳霜序摇了摇头,随后又点了点头,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,指节都泛了白。
她声音哽咽:“老夫人先前对我那般好,我自然也是将她当成了长辈敬重,却不想宋千月做错了事情,也连累了自己——”
“我对祁家没有半点坏心,从未想过败坏祁家的名声,为何老夫人就不肯信我呢?”
“难道她从前对我的疼爱只是因着国公府?只是因着宋千月不成?”
笼玉听得这话,自然也是心疼不已,不禁握住了柳霜序的手,道:“老夫人年岁大了,又被宋大小姐伤透了心,难免多疑些”
她替柳霜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
又道:“奴婢先前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,亲眼看着她拉扯祁大人有多不容易,她好不容易熬了出来,自然不能让任何人做出可能会损害祁家名声的事情不过夫人心真,想来老夫人日后会明白你的心思的。”
“老夫人那么聪慧的一个人,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看走了眼?”二丫问道,“我家夫人和宋千月分明就是云泥之别。”
柳霜序见她二人这般为了自己着想,也破涕为笑。
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,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。
紧接着,高婆子的声音便传了出来:“赵嬷嬷,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了?”
赵嬷嬷隔着窗子,往里看了一眼,见还亮着灯,不免心虚,道:“老夫人方才歇下来,我才想着来看看夫人今儿的事夫人可有怪我?”
屋内霎时一静。
高婆子原本也怀疑赵嬷嬷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,突然见人过来,便明白了她的身不由己,连忙开口,笑道:“你夹在老夫人和夫人中间才是最遭难的,夫人明白你的苦心,自然不会怪你,只是你这个时候过来,难道就不怕老夫人起疑心吗?”
“这倒无妨。”赵嬷嬷摆了摆手,“这两日都是表小姐伺候老夫人,倒也省了我的事。”
“我想着夫人是个心细的人,难免会误解了我的意思,这才想着上门来解释一二的,要是夫人还没睡,不知是否肯见我?”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