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晚棠被淮王劫走那一刻,他感觉天都塌了。
除了萧峙,四下无人,晚棠习惯性地像往常那样想搂住宋六郎的脖子安慰。
抬起胳膊,她才发现有些吃力。
宋六郎立马蹲下身子,把脖子递过去给她搂。
晚棠还没搂到,萧峙忽然咳了一声:“夫人身子重,不能伤心。”
宋六郎也意识到这样不妥,红着脸站直了身子。
晚棠拉着他坐下,一双眼笑盈盈地落在他脸上。
萧峙走到旁边晃了晃,晚棠专注看宋六郎,没有注意到他:“六郎如今出落得越发俊朗了。”
萧峙磨了下牙:“嗯,有几分为夫年轻时的风采。”
宋六郎刚想跟萧峙客气两句,晚棠又问起他的功课,于是他便没有接萧峙的话,转而回答晚棠。姐弟俩你一我一语,萧峙杵在旁边跟木头桩子似的。
心里隐隐有些委屈。
外面响起敲门声,阿瞒送来新鲜茶水和瓜果。
萧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接了东西后让她退下。
晚棠杯子里的水刚刚喝完,萧峙顺手添满,端起来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小口。
试了试,又重新添满,放到她手边。
宋六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堂堂萧太师在帮他阿姐试水温。
萧峙又顺手倒了一杯,这一次没有贴心地放到宋六郎旁边的案几上,而是径直递到了他面前。
宋六郎受宠若惊,站起来用双手去接:“多谢姐夫。”
晚棠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,扭头看萧峙,噙着小梨涡冲他嫣然一笑:“夫君辛苦了。”
萧峙忽然有些委屈:“夫人可算看见为夫了。”
晚棠侧眸看了一眼宋六郎,有些不好意思在亲弟弟跟前跟他黏糊:“夫君你你什么时候把我从淮王这边‘救’回去?”
宋六郎闻,果然不再关注他们俩之间涌动的暧昧。
萧峙垂眸看一眼晚棠的肚子:“夫人还有二十二日便要生了,这两日便把救出夫人的消息放出去,再过几日,掀淮王老巢。”
宋六郎一头雾水,不过他什么都没问。
阿姐相信姐夫,他便也信
萧峙一九鼎,两日后便放出了夫人被解救的消息,秦家七个兄弟风风火火直奔别院。
宋六郎在前院小住两日后,赶在秦家人过来之前,悄悄离开了。
晚棠和秦家几位兄弟又是一阵嘘寒问暖,此前人生地不熟的孤寂感荡然无存。
三日后,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淮王居住的山林里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响。
睡梦中的淮州百姓被吓醒,纷纷惶恐不安地跑出家门,都以为是地龙翻身。
初二兴奋地跑进萧峙的营帐,目光灼灼地看向萧峙:“侯爷,初七的火药制成了。”
十之八九都能成功这种制成。
萧峙一身铠甲在夜色中泛着幽幽寒光。
他起身走出营帐,看向山林中被火药炸过后燃起的火光,大手一挥:“出发!擒淮王!”
红日很快探出半个脑袋,一束金光穿过萧峙的指缝,像极了他在徒手轻抚烈阳。
整装待发的轻骑兵们齐声高呼:“出发!擒淮王!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