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太犯规了吧,严绥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?
旁边就是床,怀里就是人,但是他还不得不做个人。
他语气淡淡的问:“想和齐斯白亲吗?”
严绥:“……”
他仿佛受了什么侮辱,直起身不可思议的说:“齐斯白?你为什么恶心我?”
齐樹:“……”
齐樹轻咳了声:“那隔壁班花呢?”
严绥重新趴了回去,摇了摇头,说:“她还没你好看呢。”
齐樹忍不住笑了声,他把男孩儿抱在了自己腿上,额头抵着他的,很温柔的问:“那喜欢我吗?”
严绥立刻不假思索的表忠心:“喜欢啊。”
齐樹:“……”
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听了心上人说喜欢自己,心里还不安不稳,发着酸的。
他不想再问了,免得心累,吻住严绥的唇的前一刻,他问:“跟哥考一个学校吗?”
严绥在迷迷糊糊的吻里“嗯”了声,也不知道是亲的舒服了,还是应承他了。
严绥说,自己要一个小时做十张卷子。
齐斯白看神仙似的看他。
齐樹打开了计时。
他是那天给严绥修正学习计划表的时候才知道他这个伟大目标的。
因为计划表上每天都有一个小时的空白。
他刚开始以为那是严绥给自己订的休息时间,就没给他改动,直到到了那个时间,严绥从旁边堆成英汉词典厚的卷子里随便抽了十套出来,一副要干大事的样子,珍而重之的拿起了笔。
问的时候才知道,学校里流传自己在校的时候一个小时就可以刷十张卷子,可以说是神话了,所以严绥以此为目标。
齐樹差点儿没忍住笑,他看了眼正儿八经一道一道答题的小孩儿,伸手把他手里的笔抢走了,并告诉他:“那是误传。”
严绥怀疑的看了他一眼:“老师都这么说。”
齐樹:“他们传错了,我可以做的更多。”
严绥: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。
他倒不是觉得齐樹是在吹牛,只是那一瞬间明白了,自己是破不了齐樹的记录了。
一下子干劲儿全没了,他趴在卷子上,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瞧齐樹,求安慰的样子。
齐樹没良心,用笔敲了敲他的脑袋。
严绥拉住他的手,放在嘴边亲。
他现在总这样,特别喜欢碰齐樹,觉得齐樹哪里都好的不行。
柔软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入了心脏,他用手指揉着男孩儿的唇瓣,很温柔的说:“也不算做卷子,顶多算是阅卷子。”
严绥的嘴巴被他用手玩着,抽不出空来说话,就眨着眼睛瞅他。
齐樹:“主要是理科,你题做的多了,会发现题型就那么几种是不是?”
严绥又眨了眨眼睛。
齐樹:“放过那些你十拿九稳的题,挑新题型和自己叫不准的做,这样避免浪费时间。”
严绥竖起了大拇指,并开始效仿。
掌握技巧后,他发现做卷子做的特别顺,那一堆的卷子,往往前后扫一眼,就能立刻把题型归类,齐樹在旁边给他挑卷子,他过了一遍,觉得差不多的,就塞到抽屉里。
这么下来,他那英汉词典厚度的卷子做的非常的快。
高三开始模拟的时候,卷子就像是雪花一样的飞下来,如果不掌握方法,会把人累死。
好在他有齐樹。
全世界最聪明的齐樹。
一个小时的时间,他做了八张卷子。
同样一个小时时间,齐斯白开了两局游戏。
好在还有两天就过年了,没人催他学习,他不至于被拎着耳朵骂。
两家人交情好,这些年都是一起过年,但是大人工作忙,把买年货的事交给了仨小的。
齐樹让他29,30和初一三天不许学习,一个是因为他实在很少休息,另一个是因为,大年三十,是严绥生日。
他生日时间特殊,每年都有烟花和晚会替他庆祝,就是很少有人记得给他送礼物——那个时间全国放假,所有人都在忙着过年。
齐斯白大冬天穿着一身毛呢大衣,坚持他美丽需冻人的准则,昂着头走在距离齐樹和严绥前边两米,像个花孔雀似的,却摆出一副爷很高冷的拽样儿。
齐樹和严绥刻意落后两步,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和这个智障认识。
路上的积雪会积存到明年,北方的寒冷是天然的冷藏方法,走在上边咯吱咯吱的。
阳光洒落在雪上,白雪就能折射出彩虹色的光,很纤细明媚的颜色,略一错过眼就能看出点渐变的缤纷,所以雪,从来并不是枯燥的白。
齐樹的眼睛从雪地移到了旁边男孩儿的身上,他把手缩进袖子里,袖口从里边紧紧抓着以此保暖,他正认认真真的踩着雪,哪里的雪白往哪儿踩,特别孩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