押,中午这一顿却不能与他们一同享用。他求了衙役, 只说要跟小谢说句话, 哪知盛庆元甫一宣布暂停,小谢就去更衣了。
无天便同他说道:“有什么话我一会替你捎给她。”却见他踌躇片刻,只摇摇头道:“没什么。”便被衙役带去了西厅。
无天见他分明心事重重,却一言不发, 好似和小谢心有默契,偏不为外人所知一般。不由想起他与小谢均是“君山读书会”的成员,早几百年便相识。
他二人既有此前缘,个中内情,自然不足为自己这个刚刚认识不足一月之人所知。这本也是人之常情,偏生无天越想越觉得气闷,待韦涅一走,立时转身去更衣所找小谢。
他到了更衣所门口,只见小谢站在门口,被一男子拦在身前。无天忙快步向前走了数步,才看出那男子正是方才审理厅中的“容监察”。他对着容慧的背影,看不清那人是如何脸色,只见他手势激动,吐字极快,中间又夹杂着土话,似乎怒气冲冲。再看小谢抱着双臂,一脸冷漠无谓。
便在此时,小谢冷不丁道:“若非你动了歪心思,想要以此为底牌,今日何至于此?如今又来怨我?你当真和那时一样不长进!”她说完,似是再也不耐烦,伸手将容慧拨开,便要向无天走来。
哪知容慧竟手握成拳,想也不想的向小谢下腹击去。小谢一听到拳风袭来,当下翻身,伸手向外一推。就在这石火电光的瞬间,无天纵身一跃,跃入二人之间,紧紧握住容慧的手腕,令他动弹不得。
忽的,无天只觉腰间被轻轻一撞,回首去看,却见小谢手掌已推到他腰际处。幸而小谢出手只为防备,不为伤人,这一推虽打在要害上,倒也没有多少力道。
小谢与他目光相对,一脸尴尬将手收回,咬了咬唇道:“你……”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,早有衙役听到这边的喧哗,走了过来。为首一人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竟在州府衙门里动起武行来!”
小谢道:“我来此更衣,正要回去,被容监察拦住,言语之间起了争执。我是个不耐烦的人,见他这样言出无状,便要离开,不像他动起粗来。”
无天见那那衙役看看小谢,又看看容慧,面上似有不信之意,便道:“此事我可作证,小谢原要走了,被他从背后打来。”
那衙役看看他道:“这位公子,你与谢讼师是一道的,这话纵是真的,也未免不够瓷实。”
小谢道:“府衙重地,当有聆音球,若是不信只管拿聆音球来听听。单是听风辨位,虽说不如眼见,到底可为佐证。”
容慧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,脸色已经变了数变,待听到“聆音球”三字,不免长生叹道:“道高一尺!道高一尺!”
那衙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正要出言再问,却听他失悔道:“罢了!罢了!都是我不谨慎!不错,我为此人言语所讥,激动之下动了手。”
那衙役闻言,眉头一拧,道:“既然这样,且请二位跟我去后头,将事情说明白。”
无天见小谢点点头,就要跟他们走,忙道:“我也一同去。”他甫一说完,只听容慧发出一声冷笑,讽刺道:“她敢让你去?”小谢却干干脆脆道:“好,走。”她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,似乎知道该去哪里。
那两个衙役急忙带着四是傻了的容慧跟上去,无天在最后稍稍琢磨了一下,也跟了上去。
到了“后头”,早有机灵的小吏请了白凤儿来。无天进来时,只见她薄唇紧抿,柳眉微竖,面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青色,眉眼之间含煞带怒,显然是动了真气。
小谢却悠哉悠哉的坐在圈椅中,双手捧着茶盏,小口小口地啜着热茶,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惬意。
见几人进来,白凤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容慧一眼,转身走到小谢对面的圈椅边上坐下,将手中宝剑摔在桌上,对着容慧疾声厉词道:“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怎么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动起手来?”